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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都不吐露思路的话，确实很难聊下去。不过核心竞争力肯定是不能吐露的，只能说些启发性的边边角角。
徐锋感慨完，那种许攸式的智商优越感也自以为得到了满足，思路果然活络起来，说话也变得推心置腹。
混社会的都有这种敏感。
喝完鱼翅，服务员很快又上了四色蒸笼，井然排开。
徐锋点点头，买船确实是足够大宗的交易，堪称现金流黑洞。
港片里经常看到的那种社团老大喝茶聊事“来碗鱼翅漱漱口”的习惯，其实就是源出于这道菜。
顾鲲没提柴油，他只是泛泛地说理论分析，这样也不至于让徐锋立刻意识到他的核心利益。
这个许攸，不合格啊。连“世人皆言孟德奸雄，今日果然”这一段都没诈到，就直接相信了。
90年代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新品牌，但敢用城市的名字命名店名，多半不会差。而粤州酒家更是民国时候就开业的老字号了，自然是早茶界最有牌面的。
盘算了一会儿之后，他就给顾鲲指点了一条路子：“既然你把机密相告，我也给你一点干货。
顾鲲想了想，吐露了一个他觉得徐锋最不可能截胡的目标：
经过各方博弈之后，目前的风声是说，农业部渔业局暂时建议明年开始，先在东海海域实施禁渔期，以及试行渔船功率总量控制。而南海这边，还要放几年看看。所以，东海那边的船厂，这个节骨眼上是哀鸿遍野。
顾鲲才渐渐把话题引到正事儿上：“其实也没什么，就是聊聊。我毕竟是外国人，对华夏很多行业的行情不太了解，又没什么朋友，徐哥你人面广……”
顾鲲整理修饰了一下，委婉说到：“其实是这样的，徐哥你应该也知道，这几个月，你进口的那些高档海鲜，按人民币来算的话，都涨价了吧。”
虽然这种判断，会让他降低对顾鲲真实实力的评估，却反而让他更乐于跟顾鲲合作。
徐锋玩味地打断道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这没头没脑的，我也不好帮你。我这么和你实说了吧，我自己虽然专注做海鲜，但出海的朋友遍天下。你要是跟我泛泛而论，我不好帮你啊。”
徐锋微微颔首：“确实，我身边的朋友，国内的居多，涉及外贸也主要是进口，没什么人出口，他们这方面的眼光，确实不如你。就凭你刚才那句提点，就值至少十万八万的人情。
“哦？为什么？”顾鲲也严肃起来。
这道鸭掌是名副其实的“掌”，也就是只取鸭爪掌心肉垫部分脱骨，至于鸭爪的指头和脚杆部分，那都是不要的。然后用虾滑注入到骨头抽掉后留下的空腔里，最后再复杂烹制舰娘而成。
但那些跟民生不是每天相关、周期比较长的消费品，还是有没来得及涨的。这些东西要是能打个时间差，贩到周边国家去，说不定就是两成以上的利润。”
用猪油和上等花雕滑过的鱼翅，以鸡汤烩制成滑爽的汤羹，最后用栗子粉调和的蟹黄勾芡。
顾鲲：“但是你们国内的物价，毕竟不是所有品类都涨了——猪肉确实反应快，那是因为每个人每天都要吃的，价值洼地的传导速度快。
两个利益交换的表面兄弟，继续觥筹交错虚与委蛇。
他今天给了徐锋那么多干货，总算徐锋也回敬了他一些真正值钱的内幕。
一顿早茶里，如果点了这道菜，再点其他用虾和掌为原料的点心，就显得狗尾续貂了。
那些常见招牌点心自不必说，顾鲲唯独去掉了虾饺和凤爪这两味穷人必点，而是要了粤州酒家的招牌百花煎酿鸭掌。
他看出来了，顾鲲是个跟他年轻时一样有野心，肯在面子上砸钱的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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