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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狠狠攥紧自己的帕子。
如果钟氏是故意让陆珈宁嫁给兵部侍郎次子，她绝不会放过钟氏……绝不会。
陆珺宁心事重重，旁人再说什么，她都听不进去了。
等有人晃她的袖子时，她抬眼便看到皇后不善的眸光。
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：“姨母。”
皇后闻言，神情立马缓和了许多：“你呀，就知道装可怜。这神在在的，在想什么呢？”
“方才听姨母和几位娘娘提到珈宁的亲事，我便有些担心，怕她像我一样，婚事不顺。”
陆珈宁微微垂头。
她听得出，陆珺宁这话出自真心。
皇后闻言，神情有些难以琢磨，她瞥眼看向陆珈宁：“听珺宁说，你今儿就要去陈家让人相看了？”
“爹娘是这么打算的。”陆珈宁小声道。
此时的她满面愁云，再看不到先前在御花园作画时神采飞扬的模样。
“你自己是怎么想的？”
“我？”
“对啊，他们给你挑了人，你满意不满意？”
皇后问的是陆珈宁，陆珺宁便是有心相帮，也只能沉默。
陆珈宁果然下意识地看向陆珺宁。
她心里还是依赖自己的？
陆珺宁心中大喜，忽而又有了勇气，忙道：“这亲事是夫人在张罗的，珈宁从未见过对方，谈不上满意不满意，只是这亲事太过仓促，她十日前才知道此事，眼下立刻就要定了。”
“姓钟那女人张罗的？”皇后眯起眼睛，口中尽是不屑。
不是皇后看不起钟氏，她连陆学昌都没放在眼里。
“是。”陆珈宁小声道。
皇后拿起宫扇，抬手轻轻扇着风，姿态悠闲，眸光却微寒：“你又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，她能给你张罗什么好亲事？”
听到皇后这话，陆珈宁忍不住为钟氏说话。
“不是的，娘娘，娘亲她一直待我……”
陆珈宁话没说完，皇后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。
“请姨母息怒。”陆珺宁怕陆珈宁触怒皇后，忙柔声替陆珈宁描补，语气里多了几分凄凉，“娘亲过世时，珈宁还是个奶娃娃，自她记事起，便是钟夫人一直在养育她，所以她才会视钟夫人为母亲。”
的确。
陆珈宁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安国公府温家的大小姐。
可生母是什么样的人，她一点记忆都没有。
“本宫的确不应该怪你。”皇后的眸色深沉，看向陆珈宁的眼光温和了一一些，“姐姐去的太早，你不记事也是常理。不过，你现在大了，有些道理你应该明白，亲疏有别，先前那些不懂事的话，往后不许再提。”
皇后母仪天下，说话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。
陆珈宁不由得地心中一惊，低声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皇后见陆珈宁如此顺从，眸色终于温柔了几分。
从前她觉得陆珈宁长得像陆学昌不够讨喜，如今见她亭亭立在眼前，通身书卷气，别有一番风姿，让皇后多了几分孺慕之情。
“回去跟陆学昌说，你的亲事不可草率，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