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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死为大，他还是压下心中的不满，温声道，“侯爷，令公子已经没了气息。”
镇北侯和梅夫人一直握着楼泽明的手，怎会不知他早已死去。
“侯爷，令公子中的是五步蛇的蛇毒，一般有三个时辰至三天的反应时间，不巧的是五步蛇刚好咬中脖颈的大动脉，加速了毒液在全身的流动速度。”
还不止，蛇毒的剂量不对，他隐隐察觉到不对劲。
真让他说，他也说不上来。
不太确定的事，最忌讳说出来，容易被人当成结论。
安太医只能说一句抱歉。
他不是一个上竿子找麻烦的人，自是不会多嘴。
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。
梅夫人痛哭出声，“儿啊，我的儿啊，你好命苦啊！”
李太医和安太医听到她的话，打心底里感到怪异，又说不出怪在哪儿。
“侯爷，你可找仵作验一下。”
听到‘仵作’两字，梅夫人再也承受不住，两眼一翻，晕死过去。
楼泽明死了！
消息如同长了翅膀，传遍了整个镇北侯府。
睡得正沉的楼心玥被震天响的敲门声给吵醒。
紫苏开门，一个粗使丫鬟白着脸告诉她，“姑娘，快告诉大小姐，大少爷死了！”
紫苏对着寝室方向，惊恐地喊道，“世子妃，泽明少爷死了！”
楼心玥低头闷笑一声，眼里满是疯狂。
一抬头，又恢复原状。
套上衣服，穿上绣花鞋，如同一支离弦的箭，她冲出寝室，眨眼间身影消失在紫苏和粗使丫鬟的眼前。
“世子妃，你再担心大少爷，也要顾着自己。”
丢下前来通报的粗使丫鬟，紫苏撒开丫子，追了出去。
半夏只看到紫苏留下的一个背影，她想证明某些猜测，也跟着跑了出去。
在楼心玥跑到醉墨轩时，楼老夫人、楼心欢等镇北侯府的主子们全都到了。
没人想去挑楼心玥的刺，一个两个都哭红了眼，哭哑了喉咙。
“弟弟，你怎么就走了呢！”她转过头扫视了一圈，又哭又笑，“不对，骗人的，一定是骗人的。”
“前几天，我见他还是好好的。怎么忽然就死了呢！”
怎么忽然就死了，这句话可扎到梅夫人的心，她腥红的眼睛，如同嗜血的魔兽，定定地看向楼心玥，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，还不是因为你母亲。”
楼心玥伸出食指指向自己，“我母亲，梅夫人可不要能赖就赖，我的母亲都死了多少年。她要寻仇，也只会找害死她的人，怎么会杀死亲生儿子。”
楼心玥摇头否认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梅夫人被堵得一时语塞。
倒是了解了整个过程的楼心欢出来解释，“姐姐，是烟雨院跑出来的毒蛇，咬了弟弟。弟弟是被蛇咬死的。”
“被蛇咬死的！”
这几个字像是一个解咒的咒语，让一直‘魂不守舍’的楼心玥忽然暴起。
她扬起巴掌就扇到梅夫人的脸上，“都是你，你嫉妒我的母亲，从来不让人打理烟雨院，连里面进了蛇都不知道。你就是杀人凶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