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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因为人迹罕至，香火少得可怜，月老庙一看就是年久失修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。
周围长满野草，约莫一人高，支撑房顶的木柱被白蚁啃食得满目疮痍，轻轻一推门，就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。
裘烬沉声道：“阿阮，带手机了吗？”
苏阮忍着脚踝传递来的疼痛摇头。
原路折返有遇上那帮人的风险，盲目探索不知道又会碰上什么危险人物。
如今，只能先现在这里躲雨了。
裘烬抬手理顺苏阮乱掉的刘海，“不要怕，有我在。”
我不会让你受伤的。
苏阮圈紧裘烬的脖颈，他头发的汗水混着雨水砸在她的手背上。
带给她无条件的安全感。
滴答。
滴答。
苏阮攥紧手指，默默点了点头。
庙里的设施比裘烬预想得好上不少，至少屋顶没漏，也没有奇形怪状的生物。
他掏出打火机，点上蜡烛。
烛架的蜡烛依次闪烁着火苗，将昏暗的房间照亮。
镀着金身的月老慈眉善目，像是在问。
台下信徒停留此处，有何愿望？
裘烬不信这些，更不会把未来的希望寄托在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身上，他更愿意相信自己，想要什么，努力争取就好了。
如果注定不是他的，那就抢过来。
他只信人定胜天。
他爬上台子，取下月老旁边童子的拂尘，扫掉一旁桌椅上的灰尘。
苏阮惊得叫了一声。
她和裘烬截然相反，每年都会去寺庙为裘家祈福，到了裘烬和裘父的生辰，就会特意去黄大仙庙抢头香，买护身符。
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注定，相信举手三尺有神明。
她赶紧跪在发皱的蒲团上，额头抵在地砖上，起身时双手合十，虔诚道：“对不起，我哥哥不是故意的，求您千万不要责怪他。”
她言辞恳切，像是裘烬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。
裘烬抿了抿唇，握住苏阮的手腕，“我又没做什么，你干嘛这么紧张，何况，他不就是个月老吗？”
语气很是不屑。
苏阮借着裘烬的力道起身，肿起的脚踝让她速度慢上许多。
“呸呸呸，不能这么说，月老掌管姻缘，得罪月老，你怎么找到另一半？”
“我不在意。”
裘烬抱起苏阮，“我现在，只在意你的脚踝。”
苏阮喉咙一紧，心脏更像是被人捏住一般。
呼吸不畅，透不过气，她快要窒息了。
裘烬把她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，抬起她的右腿放在木桌上，脱下人字拖，一边用刚接的雨水替她清理脚上的淤泥和沙石，一边查看她的脚踝。
脚踝已经肿得很高，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。
裘烬脱下白衬衫，撕成长布条，又找了两块扁平干净的木板，用布条绑定，固定在她的脚踝。
他的目光只在苏阮的脚踝和地面之间移动。
苏阮缩了缩小腿，哥哥刚才说的话已经让她头晕脑胀，她只想避开裘烬，不想和他单独相处。
她和裘烬之间一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，她一直坚信，无论发生什么，谁也不会主动跨过那条线。
可裘烬似乎并不这么想。
他正试图探求这条界限的底线，并且想要带着她进入非黑非白的灰色地带。
乱了，都乱了。
联想起过往的种种，她和裘烬的亲密举动似乎早就超过了某种程度，她却一直当做理所当然。
直到危险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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