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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珽训本人在长阳市工作,已经离婚,但有儿子判给了妻子,所以,只要拿到他儿子的dna,与其本人做比对,比中就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了。
当然,以刑警的严谨来说,比不中也不能说死者就不是蔡珽训了,所以,警方还进到蔡珽训的房间里,取了他的牙刷和剃胡刀回来做比较。
运气很好,几件dna的样本都比中了,也就是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确为蔡珽训。
如此一来,此前派出的人手就可以全员撤回了。
郎亨派出去的上百名刑警是去确定尸源的,现在尸体的照片和身份证号都出来了,再让他们继续顺着前序的线索去追查,纯粹就是浪费警力了。
申耀伟同样被招了回来。
那只泡涨的皮鞋继续追查下去,也是有希望的,但也不过是希望罢了。还是现在的结果更让人轻松。
而所有被调回来的警员,第一时间就被投入到了证物堆里去。
差不多120名的民警,再配30名左右的年轻人,总计150人,誓要将这个证物堆刨个底朝天。
这是一方面积15亩的鱼塘,最深的淤泥有2米,平均深度在一米以上,将这些淤泥全部挖出来的土方量,就是方。
而普通的中大型挖掘机如200型,不间断作业。每小时能挖土300方,但用来挖淤泥,连一半的工作效率都没有。所以,要将方的淤泥挖出来,需要超过100个小时的机时。分配给4台挖掘机做,平均每台也要干25个小时。
实际上,每台挖机开销的时间都超过了30个小时,因为虽然很多人确实没有把人当人看,但开挖机的确实是人。
同样的,为了处理这方的淤泥,申耀伟也做了很多的工作。
首先,他确认了堆积淤泥的场地。这里除了面积要足够大,且不被附近村民投诉以外,还要上下水便利,易于冲洗淤泥。
其次,场地要方便进车和卸车,也就是交通方便。同时,它又要有一定的封闭性,因为场地里堆积的虽然是没人要的淤泥,可淤泥里存放的全是物证。刑警们不仅要防止有人从这里偷东西出去,还要保证没人往里面丢东西进去。
毕竟,死者是死在村里的鱼塘里的,村里人就没有一点错吗?
万一凶手或者凶手的包庇者就住在村里,趁夜偷偷做些什么,甚或是找几个小屁孩,丢些东西进来,整条证据链都要被挑战。
当然,申耀伟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冲洗淤泥。他跟刑警支队的人一起,开足马力了用水冲洗淤泥,再将洗刷出来的证物,一一堆在一间临时房间内,避免暴晒的同时,也是对证物的一种保管。
而在这个过程中,申耀伟等人,或者说,整个专案组上下所期待的,是一些能够明确证明死者身份的证物,比如钱包这样的东西。
如果没有的话……一些少见的,明显不属于村落中的物品,比如本地人不会购买,至少不会随意丢弃的物件,又或者一些不应该出现在鱼塘中的饰物,都可以做为死者的关联物来进行考虑。
但实际上,案件根本没有进入到这一步。
只有在江远在法医人类学上毫无进展,郎亨的队伍在走访中毫无所获,大家才有可能将精力投注在这上万件的物件上。
而一旦进入到这一步,就绝对不可能只是擦擦摸摸那么简单,而要首先将物件拿出来,配上黄色或白色的小标签和比例尺,拍照和摄像后,再将之放入证物袋,剪取或擦取一部分,再送入实验室做各种各样的检查。检查出了结果就归类,检查不出结果再行处理。
而要是再有了一定的结果,那就要像是申耀伟此前做的那样,拿到一只疑似死者的皮鞋,就带上一两名搭档,直奔厂商之类的地方,进一步的做调查走访。
若是没有江远级的确认的话,这样的物件可能多达数十件,假如案件特别重大的话,因此而调配两三队人都是很正常的。
所有这些加到一起,意味着郎亨很可能因此而节省一两个月的时间,节省的经费难以估量。
坐在办公室里,看着手下发回来的一张张照片,郎亨喘气的声音都变得粗重起来。
死者蔡珽训不仅是一名批发商,还是一名农产品批发商,这意味着,他跟浦水镇的村民,是很容易有交集的。
唯一需要确定的,就是交集的内容,以及交集的对象是谁。
郎亨一边查看着各方递来的线索,一边打着电话,保持跟几个大队长的沟通。
案件进行到这一步,有经验的警员已经懂得怎么做事了,根本用不着他来现场吩咐。
“把这些资料准备一份,拿着跟我走。”郎亨出门吩咐了一声,再稍微等待片刻,就带着手下,前往角楼,跟江远见面。
要以郎亨以前的经验的话,他现在肯定是不会去找法医或者技术员了,现在正是铁脚板们的专属时刻。
但是,案子进行到今天的程度,郎亨总归是吸取了一些经验。
就比如说,法医就真的能读到死者的身份证号!
有过这样的经验,再让郎亨回到以前,他也回不去了。
哪怕手里的资料,看起来跟法医不搭噶,他也想要跟江远沟通一下。
洒满了阳光的顶楼。
落地窗的对面,江远正对着窗外的城市风光……悠哉悠哉的玩着手机,跟柳景辉和黄强民一起喝着茶。
郎亨愣了愣神,再走上前去,笑道:“江远休息呢?柳处,黄政委。”
“瑞祥还在做颅骨复原,我就没什么事了。”江远说着看向郎亨,问:“案子有反复吗?”
“没有,还在查,目前来说,还是比较顺利的。”郎亨停顿了一下,再看看旁边伸着短脖子的黄强民和柳景辉,道:“我们联系了死者的前妻和姐姐,说到浦水镇,他们都提到一笔债务纠纷,有个叫徐德的,十年前是个果农,从死者手里赊了一笔款,许诺果园采摘了以后,以收获的水果抵扣欠款。”
郎亨让人将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到茶桌上,再道:“那一年的市场波动比较大,到了果园采摘以后,蔡珽训给出的价格较低,不符合徐德的想法。后来,徐德应该是偷偷把水果给卖了,欠下蔡珽训的赊款始终没有归还。”
江远等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,问:“蔡珽训是来讨债的?还是怎么样?”
“很有可能。蔡珽训这两年过的不太好。徐德后来不种果树,推着三轮车去城里卖水果去了,反而赚的不错。徐德今年回的浦水镇,开了一家水果店……目前,我们认为,徐德是有重大作案嫌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