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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“将在外,君令有所不受”的道理。赵绵泽好言安抚,只是哄他回京而已。
自打赵樽从哈拉和林再一次入京,丙一便时常侍在他左右,为他署理着公事和私务。这些年,不论大事小事繁杂事,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,是一个能干的人,嘴巴也油滑。可这会子,他却无力为赵樽分忧,只能卖萌装傻拍马屁了。
这难保不是敌人施的诡计,就为拖住晋军的行军步伐,让耿三友追上来。
但李邈身系锦宫无数人的生存,过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,大多数时候还是到处漂泊。而且,哈萨尔是北狄太子,江山社稷尚且不论,就论婚配他也做不得主。若无皇帝的赐婚或是联姻,他两个也很难名正言顺地走在一起。当初赵樽起兵南下时,夏初七曾经向李邈玩笑着许诺,等来日大位即定,自当为韩国公平反昭雪,并恢复李邈的郡主名号,让赵樽颁旨赐婚。
丙一低眉,“我可没说。”
由于兰子安的故意放水和掩护,身在泉城的耿三友待反应过来时,晋军大部分已南下甚远。
夏初七怔忡一瞬,淡淡笑着,“甲老板,谢谢你。”
可夏初七知道,她在盼望,在等待。
回京会有什么变数?兰子安隐隐已有猜测。
隔着一层帐子,她听不见帐外男人的声音,也看不见他的表情,心里其实是放松的。
丙一翻个白眼看着天,叹了一口气,祈祷自个儿永远也不要喜欢上哪个女人。
丙一以为说服了他,为免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,他未雨绸缪,小意地劝。
“抓什么抓?”夏初七撑手站起来,走近,懒洋洋扫他一眼,“我只是来看我的女儿。”
夏初七眯了眯眼,“你以为咱们去做什么?上阵打仗啊?那里数十万大军,就算带上兄弟,咱也是杂牌军,干不过正规军的。”
五月底了,北平城这两日经历了今夏最大的一场雷雨。但这座古老的城池,似乎天生便有帝王之气,烽火衰不了它的灵气,雷雨也挎不了百姓们对战争的关注与政治敏锐性。
杨雪舞“噗哧”一声笑了,“那除了穿的,不带什么了吗?”
瞥了赵樽一眼,元祐转头离去。
“出来!”
赵绵泽为人,越发让人思虑不透。
紧接着,丁一骑着马疯狂地奔了过来,“报!殿下——紧急军务。”
自从在通天桥解开了李娇那个死结,李邈与哈萨尔之间早已旧情复燃。
夏初七眸子一亮,伸个懒腰走到窗边,板着的脸孔笑开了。
“爷找不到王妃,不得不出此下策了……”
“赵十九,你还撵不撵我走了?嘻嘻,你就算撵,也撵不走我的。”
南北两军对阵灵璧的消息,整个天下都在传扬。
甲一许久没有动,低头看着她,复杂的眸子中,似有挣扎与踌躇,“你一个人在外面,我已是不放心。怀着身子,更是让人安不下心来。”顿一下,他像是为了挽留她,在竭尽全力地寻找着借口,“再说,殿下在灵璧被围,你就不担心?夏楚,留在府里吧,留下来可以知晓战事,也能免了他的后顾之忧。”
“你的锁爱,确属神器。你的身手,比之当日,又敏捷了不少,连我都着了你的道儿。”
然而赵绵泽并非昏君,如今两军阵前,讲究“疑人不用”,也最岂临阵换将。
“赵十九,我说过,死也要与你死在一处,做了鬼也要缠住你,你休想就这般逃开我。”
夏初七听不见他的语态是肯定还是疑问,却可以看见他幽暗的眸子里浅浅的忧色。
曙光就在前方,时间便是胜利,机会稍纵即逝。任何一个军事将领,都懂得把握战机。
女儿已经四岁了,长高了,长大了,小脸儿也更加漂亮了,可她却不能光明正大的与她说话,与她玩乐,听她喊一声“阿娘”。
夏初七看着他的脸,“你不抓我去邀功了?”
建章四年元月底,朝中有人秘奏赵绵泽,说兰子安在临邑私会赵樽,有通晋嫌弃。与此同时,赵绵泽潜在沧州的探子也传递了消息回京,把当日在雕花楼里,夏初七酒后吐出的“真言”禀报了上去。在此之前,赵绵泽对兰子安也并非完全信任,如今两桩事加到一起,帝王之心更是疑上加疑。
除此,还有马匹、粮食、棉被等军资若干……
沧州之后,晋军面临的一次最大规模战役就在面前。
如今赵绵泽的一道圣旨,也成了压死他理念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杨雪舞守在房外,宝音的奶娘在她的迷|药下,睡得呼呼直响。
在这之前,对于要不要让晋军过聊城,为赵樽做嫁衣,兰子安其实也在犹豫。
从沧州回到北平,她并没有马上去晋王府找宝音。
静静的,他无声的笑了,笑得像一个孩子。
她是这间茶楼的老板娘,偶尔也会来为客人续水泡茶,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懒洋洋地找个地方倚着,像一只冬眠的蚕蛹。
“探子来报,耿三友大军已至灵璧,驻营在十里外的陈家坡,便传令凤阳、淮安及安东卫指挥使,要求他们助战,筹谋在灵璧一举歼敌我军主力——”
“没有男人保护的女人,自然得机灵着点,要不然怎么活得下去?”
丁一铠甲在身,满脸通红,疾步下马,却没敢看他家主子憔悴的脸和赤红的眼,只低垂着头,大声禀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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