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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皇帝扶在犁巴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,目光缓缓看向不明所以的傻子。
诚国公面色微微一窘,耷拉下眼皮,“老臣妻妾众多,却一直未孕,这才得了陛下的恩典,将祐儿过继给老臣为后……如今老臣在外一夕风流,却养出了个女儿来,可不就是欺君吗?老臣甚是惶恐,请陛下责罚。”
可心知肚明的夏初七,心跳却愈发加快了。
这句文绉绉的话一入耳,夏初七更加“佩服”他了。
“李主薄在叫你过去。”
实际上,找回了皇长孙,赵柘才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。
低低的,他像是“嗯”了一声,放开手,走在了她的前面。
“陛下,老臣犯了欺君之罪,老臣不敢起……”
元鸿畴诚惶诚恐地拜了一拜,却没有过去敬酒,而是继续伏跪在地上,又道,“陛下,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,望陛下恩准。”
心绪不宁的“啊”了一声儿,夏初七抬头看向他,他也正静静地看着她,好半晌儿都没有吭声。风从小溪边儿上拂了过来,轻荡开了他的袍角,也冷冰冰的吹眯了她的眼睛。
果然,玩政治的人,都是“鬼精”——
“空气真是太好了,我得多吸两口氧……”
夏初七心性大起,领了李邈就大步过去。入得那个圆拱形的小门,一见那残梅点点,顿觉这景致比梅花全盛时更有意境。她没有说话,穿梭于花叶之间,满是喜悦地看那残缺的花瓣在天光下发着盈盈的柔光,只觉得这一个小院,仿佛世外桃源。
夏初七听在耳朵里,心里却诡异的有些发毛。
祭祀的礼仪极其复杂。
又是一阵礼乐之后,也不晓得那赞礼郎在说些什么。
大笑了两声,洪泰帝像是心情极好,不再逼他,只转过头来吩咐崔英达。
不能吗?
“陈大人,殿下可在里头?”
就在众人各怀鬼胎的当儿,夏初七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赵绵泽。
又是道常,又是锦城府,又是普照寺。
“是,多谢陛下……”
只可惜,站在一群人的中间,她不仅不能上去相认,还得把自己的身子往后缩了又缩,不敢让傻子瞧见她了。兰大傻子是一个心智不高的人,一旦让他看见了她,一句“媳妇儿”就把她给卖了。
人刚从他身侧走过,手腕却被他抓住。
低低“啊”了一声儿,洪泰帝直起身来。
“可是不方便说?”夏初七平静地又问。
如果不是宁王提醒,洪泰帝的眼睛压根儿就不会望向兰大傻子。如此一来,他蹙起眉头,略有不悦地瞪了宁王一眼,好像是有点儿嫌弃他打断了仪式。不过,迟疑一下,他还是自然而然地望向了傻子憨傻的黑脸。
“把他带下去安置好,等犁田仪式结束,朕再仔细盘问。”
毕竟那个什么诚国公的女儿,他连面儿都没有见过,又怎会胡乱的同意了?
时人大多信奉鬼神,从皇帝到百姓,都一样。
洪泰帝微微一愣,顿了一下,却是没有管他的帝王之尊,真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,歪着脑袋,把耳朵给凑在了傻子的面前。
当她瞌睡都快无聊出来的时候,祭祀活动终于结束了。
误服了歹毒汤药?脑子出了问题?
然而,就在这时,宁王突然上前,当着文武百姓的面儿,插了一句。
今儿天气暖和,吟春园附近的景致很是不错。
轻“哦”了一声儿,夏初七又怎会不知道在他在“示警”?笑眯眯地勾了下唇,她问,“难不成是殿下与哪个姑娘在里头偷情,怕被人给瞧见了不成?如果真是这样儿,那本驸马可就真得进去瞧上一瞧了,这样子的稀奇,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,不见岂不是可惜了?”
“……”
那七颗比月光更亮的夜明珠余光未尽,那两缕带着幽香的头发还紧紧缠绕,那些说过的话还飘荡在耳边儿,那被他紧紧拥抱过的身躯还没有冷却,不过短短几个时辰,难不成就变了天地?
果然,道常和尚的回答,与诚国公一般无二。
说话的人,正是洪泰帝的第二子安王赵枢,他哈哈大笑着说完,宁王左侧那个略显清瘦的湘王赵栋却是接过话来,故意恶心人似的补充了一句。
谁都知道晋王赐婚三次,就死了三次。那彰烈侯宋家的女儿,都还没有等到赐婚就暴毙而亡,那也是人人皆知的事情。如今这诚国公元鸿畴刚刚寻回了爱女,居然就敢请旨许给晋王爷,那又是何意?
隐隐绰绰之间,夏初七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儿,心脏顿时狂跳了起来。
“是啊,过了这个花期,再要看梅只能等明年了。这吟春园里的梅花,每一年都是最后凋谢的,今口口等也是便顺便过来瞧瞧,没有想到,却是与老十九和驸马爷不谋而合?”
他说得慢慢悠悠,十分巧妙,字字却又带着刺。
赵栋的话正好戳中了夏初七的痛处。
傻子眼皮快速的眨动几下,胀红了一张黑脸,却仍是咬着下唇不吭声儿,一直耷拉着脑袋,谁也不看,什么话也不肯说。洪泰帝无奈的叹了一声,又拍拍他的肩膀,像个爱护孙子的爷爷似的,轻言细语的又追问了两次,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,冲洪泰帝勾了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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