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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明睿看向薛明霭淡淡地开口道：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你自己跟二婶说清楚。”
老夫人笑道：“好了，好了，见你们都好些了，我这心里也踏实了。”说着去看二太太身边的任静初。
薛明睿不准备听二太太接着说下去，站起身来道：“我还有公事没处理完，就先回去了。”
老夫人才点了头，二太太便道：“明睿在这里正好，容华有了身孕我也不好让人去知会，明睿听听也能拿个主意。”
二太太道：“媳妇本想过阵子弄清楚了才向老夫人说，只是……”
老夫人皱起眉头，“有什么话不好说，都要跪在地上？”
任妈妈在一旁忙着，心里暗暗着急，二太太的身体这般不该随意走动，更何况突然去了老夫人院子里，明摆着是追着侯爷过去的，那就是和长房撕破了脸。
二太太也顾不得仔细去瞧老夫人，还是自顾自地道：“老夫人是知道我的，为这个家我是费尽了心思，只望着他们有个好前程，如今不光是他们的前程没了，还连累了府里，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，若是我们母子俩的性命能保全府里的名声，我便和他一起去了也好干净……”
二太太又看向薛明睿，薛明睿面目舒展着和往日也没什么两样。
不声不响地做下这种事，其实是要质问容华怎么会对自己屋里丫鬟做下的事一无所知。
旁边的薛明睿抬起头来看向二太太。
“红英总是容华屋里的丫鬟，这样一说就不止是内宅的事了。”二太太说着哭起来，“明霭做出这种事，就算将他打死了也是应当，只是要将那个红英叫来问清楚，怎么能不声不响地就做下这种事。”
薛明霭顿时低下头来。
薛明睿拿起汤来喝，薛明霭动也不敢动一下，似是受尽了委屈缩在椅子里听老夫人和二太太说话，看看自己的儿子再看看薛明睿，二太太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团火来。
任静初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，又向薛明睿福了身。
仍旧是往日的装扮，只是二太太的脸色不像从前那般丰润照人，两场病下来，脸上不是青白就是蜡黄，看起来十分憔悴。
任妈妈吩咐杜鹃拿了紫色净面妆花褙子和淡青色的马面裙，又让梳头的媳妇进来给二太太简单梳个发髻。
老夫人就要开口，胸口不由地一疼，只得捂住胸口歪在那里。
二太太坐在软座上，正不知道在思量什么。
屋子里的气氛也没有她想的那样低沉，尤其是雪玉进屋向她行了礼，又将托盘里的汤给薛明睿、薛明霭摆上。二太太正思量着，老夫人笑着道：“身子刚好一点怎么不在屋里歇着？我不是让她们去说了，等明日我好些了去看你。”
二太太道：“平日里也就算了，偏在明睿成亲的日子出了事……可怜了明霭和静初这两个孩子……好在静初是个知书达理的，否则换了旁人说不定这门亲事就做不得了，闹到外面去，只怕要被人笑话，不说别的，亲家知晓了，我就抬不起头来。”
任静初侧头看看二太太，半晌才蹑手蹑脚地去扶薛明霭，手刚碰到薛明霭的手臂，二太太也跪了下来，“老夫人，媳妇不是要包庇明霭，只是这么大的事明霭怎么敢就扛下来。”
老夫人似是没察觉异样，微笑着吩咐雪玉，“去给二太太也端碗汤来。”
薛明霭一时不明所以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母亲。
薛明霭的脸上只是诧异和羞愧，并不见有其他的情绪。
雪玉是个伶俐的，早就让人端了碗汤备着，如今老夫人一发话，自然从丫鬟手里取来放到二太太身边的矮桌上。
二太太扶着椅子站起身，看着薛明霭，厉声道：“你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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