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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张梦阳下行的速度实在太快,待到丑八怪和两教人众觉察到房梁之上又有一人飞将下来之时,张梦阳已经一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丑八怪的腰间,直撞得她闷哼一声,斜飞出数丈之外才砰然落地,倒在那里再也爬不起来。
皇甫总教主看着张梦阳,惊讶地说了声:“是你?”
张梦阳呵呵一笑,应道:“不错,是我!”紧接着便展开了身形,对着皇甫总教主展开了快攻。
张梦阳一边与皇甫总教主缠斗,一边扯着嗓子对着莎宁哥大喊:“带着习鲁古先走,不要管我,我自个儿能逃得出去。”
莎宁哥虽然知道他的神行功夫了得,可是要施展神行法必得是在开阔之地上才行,眼下的这间客舍虽然就房屋而论也还宽敞,但供他施展来去自如的神行法,却是大大的不够。在此情形之下,莎宁哥怎肯挟起儿子来自行逃走,弃之而去?
这时候的皇甫总教主,本来已经跟莎宁哥苦斗了将近二百回合,此刻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张梦阳,施展开他那特有的瞬移身法,在她的身前身后,身左身右倏进倏退,如同闪电一般地移形换位,直搞得她眼花缭乱,从没见过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打法。
在张梦阳的一阵快攻之下,皇甫总教主事先防备不多,霎时间居然被他攻了个手忙脚乱。这倒不是因为张梦阳的武功比她强,而是她在这之前,于这样的打法实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一时间无法适应罢了,况且又是在力战莎宁哥近二百个回合之后。
但这位总教主脑瓜极是聪明,她见张梦阳总是这么倏忽来去地令自己无法捉摸,知道这么打下去想要胜他,先得把自己前后左右的门户封堵得极严,争取立于不败之地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。
待得他接连不断的进攻无法奏效之后,必然会攻势滞缓,心浮气躁,到那时候看清了他攻守的方法和路数,总能够寻找到空隙一招制敌,让这个臭小子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。
如果局势的发展果能如她的所料那般,最终使得她如愿取胜,把眼前这个臭小子刺死在自己的利刃之下,想那总也得在三百招以外了,那样的话,只怕拖延到天黑也未必能真正的决出胜负。
总教主心中冷笑了一声,暗忖道:“兵出奇方能制胜,本座想要干成大事,掌控天下,最大的障碍便是眼前的这个臭小子,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他的性命留下来,如此送上门来的机会万不可轻易放过。”
想到此处,总教主一声娇斥:“小畜生,躲躲闪闪地跟本座玩儿套路是么?那我就先杀了你的心上人,看你小子还躲是不躲!”
话未说完,只见她手上原本迎向张梦阳的兵刃蓦地一转,在半空里划了个弧形,以极快的速度奔着莎宁哥疾刺过去。
当她对张梦阳喊出“杀了你的心上人”之时,莎宁哥就已经知道她要对自己出手,待见她果然朝向自己攻过来之时,横挡在身前的利剑瞬间挑出。
耳听“当”地一声脆响,总教主的兵刃在莎宁哥的这一挑之下,居然脱手而飞,直向着客舍的殿顶翻了上去。
几乎与此同时,总教主身形电转,手腕一翻,一只洁白的玉手化做了鹰爪之形,直朝着呆立在一旁的习鲁古的喉咙叉了过去。
习鲁古完全没想到正在与张梦阳交手的总教主偷袭母亲不成,居然又变一招朝向自己杀了过来。出于本能,他自然而然地举剑格挡,同时脚掌发力,身子向后纵跃。
莎宁哥和张梦阳更是没想到立在一旁的习鲁古,霎时间会成为她的攻击目标。莎宁哥护子心切,来不及细想,手中的长剑抖动,冲着总教主和身扑上。
张梦阳也从斜刺里攻了过来。由于他的身法奇快,竟尔后发先至,蓄饱了少阴真气的手掌先于莎宁哥的长剑帖近了总教主的后心。
哪知总教主竟如后背上生出了眼睛的一般,挟住习鲁古的身子一个电转,刹那间把习鲁古的后心,对准了莎宁哥的剑锋和张梦阳的手掌。
由于这一变化来得太过突然,此时的张梦阳和莎宁哥再想要收势不攻,哪里还来得及?张梦阳的一只手掌也还罢了,拍在了习鲁古的身上,除了疼痛之外,顶多让他尝一尝少阴真气的苦楚罢了。
可是莎宁哥手上的长剑一旦刺在他的身上,立马就能在他身上扎个透明窟窿,他少年人的一条性命,当场就得交代在这客舍之中。
莎宁哥心中暗叫一声“不好”,将自己的手腕紧急下压,使得向前疾刺的力道牵引向下,剑尖对着脚下的青砖直扎了进去,直没至柄。
可是张梦阳却没有莎宁哥的这份应变的本事,耳听得“啪”地一响,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习鲁古的后心之上。
张梦阳和莎宁哥的口中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,却没有提防总教主借此机会翻转过习鲁古手里的长剑,在下面迅捷地一划,分别削在了莎宁哥的左腿和张梦阳的右腿上。
总教主的这一剑挥出之时,本是咬牙切齿地想要把他们两人的双腿尽皆斩断的,只是由于距离所限,未能使他如愿以偿。但即便如此,那长剑的这一挥之势,也在他两人大腿之上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,直达髀骨。
张梦阳这时候倒是见机得快,知道己方两人已同时受伤,这个是非之地已是无法再待下去了,于是顾不得腿上的伤痛,抱起莎宁哥来,如闪电一般地朝门外直窜出去。
厅上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再看张梦阳和莎宁哥二人已然踪迹不见。
总教主立刻传令:“这对奸夫淫妇受伤颇重,他们不会跑得太远。立刻通令寺里寺外山前山后的所有孩儿们,打起精神来给我细细地搜,生要见人死要见尸,这回绝不容张梦阳那厮再行逃脱了!”
……
张梦阳抱着莎宁哥纵出了客舍,看到外面黑压压地满是两教人众,知道无法硬闯,遂一耸身窜上了房顶,朝寺院的后面飞一般地逝去。
由于大腿上的伤口深得厉害,严重地影响到了他凌云飞身法的施展,踩踏着大殿和厢房的脊顶只纵跃了几个起落,便不得不缓缓地收束住了身形,抱着莎宁哥在藏经阁的琉璃瓦上坐了下来。
低头一看,只见鲜血都已经流淌到了脚踝处,把整条右腿几乎都染成了红殷殷的颜色,看上去既鲜艳夺目又恐怖可怕。
莎宁哥一双黛眉紧蹙地说道:“躲在这里不是办法,得赶紧找个僻静之所止血要紧。”
张梦阳朝左右望了望,耳听得前后左右俱都是嘈杂的人声,心下犯难地想道:“这寺里寺外山前山后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手,想要找一个僻静之所可不容易。”
他灵机一动,突然想到了位于寺院后面菜园子里的那个秘道,那个由红香会弟兄们开掘出来的、几乎要了大宋权臣童贯性命的那条秘道。
他立即忍着大腿上传来的剧痛,抱起莎宁哥来就朝那边急匆匆地赶过去了。
到了菜园子里飞身落下,但见这里早已荒废得杂草丛生,好些叫不出名目的树木参差错置在其间,倘若不仔细地观察,已经很难觅到原先菜园子的迹象了。
所幸正因为凄冷荒芜,此处暂时还看不到有那些邪魔外道的人员出没。张梦阳心中庆幸之余,凭着记忆寻找到了那条秘道的入口。
秘道的入口,也早已经被丛生的杂草树木掩蔽起来了,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有这么个所在的话,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在这茂盛的碧绿丛中,竟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秘道,在地下蜿蜒曲折地通向寺院的外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