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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什么？！」晋王几乎要跳起来，他指着那满满一盒子的珍稀药材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「柳公子，你别戏弄本王了！这清单上所有的药材，本王都已经为你寻来了，怎么……怎么还会差一味？！」
「王爷有所不知，」柳韫之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，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轻松写意，「这‘蚀骨销魂散’乃是天下奇毒，想要解毒，自然不能按常理推断。除了这些药材之外，还需要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……」
「是什么？你快说！」晋王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，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柳韫之凑近晋王的耳边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「这最后一味药，便是……王爷您心头之血。」
晋王如遭雷击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，嘴唇颤抖着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心头之血……那可是要活生生剖开胸膛才能取出的东西！
柳韫之看着晋王那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，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。他等这一天，已经等了太久太久！
「王爷，您也不必太过惊讶，」柳韫之的语气依然平静，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，「这‘蚀骨销魂散’本就是以剧毒之物炼制而成，想要解毒，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若是王爷舍不得这心头之血……」
他故意顿了顿，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上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：「那郡主，恐怕……」
「不！本王答应你！本王什么都答应你！」晋王像是突然发了疯一般，猛地抓住柳韫之的手，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，「只要你能救灵儿，要本王做什么都可以！心头之血……本王给你便是！」
柳韫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，他一把甩开晋王的手，语气冰冷地如同来自九幽地狱：「很好，王爷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。既然如此，那就请王爷找个僻静的地方，准备取血吧。」
说罢，他便不再理会晋王，转身朝着那辆马车走去。
晋王呆呆地站在原地，看着柳韫之远去的背影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，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。
他该怎么办？
他真的要为了救灵儿，亲手剖开自己的胸膛，取出心头之血吗？
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，突然，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。
「父王……」
那是灵儿的声音！
晋王浑身一震，猛地转头看向马车，只见车帘被人掀开，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。
「灵儿！」晋王大步流星地冲到马车旁，一把抓住赵灵儿的手，声音颤抖着问道，「你怎么样了？感觉好些了吗？」
赵灵儿虚弱地摇了摇头，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：「父王……女儿怕是不行了……」
「不许胡说！」晋王怒吼一声，眼眶却忍不住红了，「有父王在，你不会有事的！父王一定会救你！」
「父王……」赵灵儿吃力地抬起手，想要抚摸晋王的脸，却无力地垂了下去，「女儿……女儿只是想问问您……」
她深吸一口气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问道：「父王……您后悔吗？」
晋王愣住了，他看着女儿那双清澈的眸子，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「灵儿，你…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」
赵灵儿惨然一笑，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道：「女儿只是想知道……您后悔当年……灭了柳家满门吗？」
赵灵儿的眼神，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，却燃烧着令人心悸的光芒。晋王看着女儿，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，他颓然地跌坐在马车旁，嘴唇颤抖着，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「灵儿……你……你知道了？」晋王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赵灵儿艰难地点了点头，嘴角溢出一丝血迹，衬得她那张苍白的脸庞更加触目惊心。「父王……女儿早就知道了……」
她断断续续地说着，每说一个字，似乎都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。「柳……柳公子……他……他是……」
「他是谁？」晋王猛地抓住赵灵儿的手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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